Et à demain, ami fidèle!
 
 

【米英】Britown Chapter 3

国设米英为主

时间线未来

中长篇,更新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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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杰安

       布里镇机场和小镇不是一个风格,标新立异,不锈钢与玻璃反着冷冷的光,看惯了柔和的原木色和葱郁的绿,阿尔弗雷德对于这种简约金属风格竟然生出了一丝不适。他来这里之前,身边环绕的大多是这样没有感情的颜色。他下意识看了亚瑟一眼,后者误解了他的意思。

       “别急,时间还很宽裕。”他帮着他把背包背好,“证件什么的带好了吗?”

       候机室前偌大一片停车坪,稀稀拉拉只有几辆优雅的黑色计程车,拖着行李箱的人也寥寥,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表,离起飞还有三个小时。

       “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走。”他知道答案是什么。

       “我没什么急事,”亚瑟背着手走在他身边,笑着,“而且说好送你上飞机的。”

       “我请你喝茶吧,”阿尔弗雷德说,“作为三天的还礼。”

       “还礼?我没送你什么啊?”

      “谢谢你陪我,”阿尔弗雷德停下脚步,望进亚瑟的眼睛里,“这三天过得很开心。”

       亚瑟没有扭开头去,他很自然地跟着停下步子,然后任由阿尔弗雷德盯着自己的眸子。

       “我也要谢谢阿尔弗雷德,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庆典。”

       远处磨蹭着抽烟的一个棕发青年带着毫不掩饰的目光打量着阿尔弗雷德,随后盯着亚瑟上上下下巡视了几圈,轻蔑地弹了弹烟灰。阿尔弗雷德不认识他,可是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看得不爽。他没有再说话,重新拾起步子往大厅里走,亚瑟抬脚慢了他正正好好半个步子,准得仿佛一个节拍器调试出来的默契。他们在角落里的圆桌旁坐定,阿尔弗雷德从柜台处端着来一个托盘,茶杯端端正正扣在茶壶的上头,茶壶端端正正地对着同一个方向。阿尔弗雷德帮亚瑟倒出一杯茶,再去料理自己的杯子。亚瑟坐着看阿尔弗雷德娴熟的动作,接过自己的茶杯时候那句谢谢说得流畅得像是倾倒出来的茶水。阿尔弗雷德倒茶的手顿了顿,回了一句并不那么流畅的不客气。抬头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年轻人,正要去换登机牌的样子,看到阿尔弗雷德望过来时挤眉弄眼笑了笑,还挥了挥手。

       “认识的人?”每次喝到茶,亚瑟总是幸福得很夸张,语气也会更柔和一些,“他也来参加庆典?这三天没看到过他呀。”

       “不认识。”阿尔弗雷德嘀咕了一句,喝了一口茶。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半个小时,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亚瑟也没有,像是陪着他安静。候机厅逐渐嘈杂起来,换登机牌的窗口开始排起了队。阿尔弗雷德沾着桌子上倒出来的茶渍画图,手指勾来勾去只有那么一个图案,像是女巫骑着扫帚,旁边还飞着一只奇怪形状的猫头鹰。他开口的时候很突然,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亚瑟倒没有被吓到,温柔的眼神马上移到他身上。沉默结束得和开始那样突兀,但一旦开了口,就轻松很多了。

       “我在找一个人。”阿尔弗雷德低着头,“他不辞而别了。”

       “不辞而别?”

       “其实也没有,我们本来住在一起,有一天他留下了一张字条,人不见了。”

       “啊?”亚瑟同情地前倾过身子,“他为什么要走?”

       “我也不知道,”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在骗人,“他就这么走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抱歉我只认识布里镇上的人,需要我帮你找他吗?”

       “他的眼睛是很好看的祖母绿,沙金色的头发,英国人,口音很性感,”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试探性地看向亚瑟,“他比我矮几公分,最喜欢红茶。23岁。”

       “嗯。”

       “他笑起来一边会有很浅酒窝,喝茶一定要翘着小拇指,手很好看。”

       “嗯。”

       “他曾经是个很霸道的人,但其实很敏感,身体也不是很好,对人表面上很冷漠,其实深交了很温柔。”

       “嗯。”

       “他……”

       亚瑟知道他没有说完,于是等他整理自己的思绪。当一个人存活在了文字里,他的骨骼由语法构架,他的外貌是层层叠叠的形容词,他的内在便是一团空洞。口语的特点之一是先来后到,词汇必定是一个个脱口而出继而入耳的,他把英/国拨开,一片片排列组合,得到了一串再平庸不过的语句,说到最后,在说谁,他自己也茫然了。他的语言把英/国变得如此普通,像是否定了他的一切努力,他到底在找谁?英/国还是他话里的人?他以为自己在找谁?

       “他喜欢小动物,还看得到小精灵。”他挣扎着。

       “小精灵?”亚瑟笑了出来,“那种东西不存在的吧。”

       “他有一双全世界最美的绿眼睛。”这是阿尔弗雷德最喜欢的句式,其实是从英/国那里学来的,浮夸地去掉了“之一”,他几乎是孤注一掷地给了一句十分主观的定语,玩笑得不像话。没有其他人会凭这句话找到他要找的人,除非是他自己。

       金头发绿眼睛的英国人端起了茶杯。

       “抱歉,我找不到有谁符合你的描述。也许试试换一下形容词?”

       他翘着小拇指啜饮了一口茶,抱歉地笑笑,左边脸颊上的酒窝浅得不易捕捉。

       一直到值机前,他们都没有再聊起什么。阿尔弗雷德办完手续进入安检区,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亚瑟。值机的人虽然在排队,但是等在隔离线外的只有他一个。薄荷绿的衬衫,本来就淡的颜色,背后是空空的大厅,空洞得把他的颜色也剽去了一层。他潦草地挥了挥手,就这样转身走了,即使告别也听不见了,但他也不想告别。说再见,其实是再也不见,说永别,永别却像戏言。他像是单方面把亚瑟甩在了他的世界外,就像那时候英/国甩开他那样。一句像样的告别都没有,潦草的一句“别来”涂在超市收银单的背面,然后就消失了。他心里有一丝报复似的快感,却又因为有这样的看法而自我唾弃,亚瑟不是英/国,他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可如果是英/国,他会不会这样甩开他呢?

       “我们见过吗?”

       那个与他只有两次眼神交汇的青年拍拍他的肩膀,十分自然地在他身边落座,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地为他让出了一些位置,好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恐怕没有。”他回答道。

       “帕西·富勒姆,”在姓氏上微妙地停了半拍,他预计阿尔弗雷德会有所反应。这确实是个有分量的姓氏,也难怪他能在这里搬出这副头衔。

       阿尔弗雷德略微点头,但是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惊讶。富勒姆的姓氏在美国耳熟能详自然是因为其财力,而国家意识体也一直无法避免地要与经济打交道,他见过真正的富可敌国,见过所谓的挥金如土,但他也见过冬天的贫民窟,见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贫富与他只是两个毫无轻重无法比较的概念,任其在人类社会是怎样对立且被争议着。他知道为什么帕西会找上他来,整个贵宾候机室里,只有一对老夫妇,几个独自成行的中年人男女,还有就是他。19岁的样貌,年轻健硕,一身轻便但一看便不菲的服装,再加上腕上那块设计精良的机械表,再算上场合,也难怪他会把他认作同类。


    “阿尔弗雷德·F·琼斯。”他握住对方伸出来的手,帕西有些尴尬,他没预料到是一个那么普通的名字,没有和他脑海里任何名门对上号,可是阿尔弗雷德的气质又不属于其他任何类型,他落落大方,对于贵宾接待非常适应,坐在吧台的位置也是他会选择的那种,离酒保近但又不会近到失了身份。他重新暗暗扫了一眼他,但没有得出别的结论。

       “这三天的旅行,你选了什么路线?”他挑了一个最容易开口的话题。

       “就在镇子上转了转。”他简单地答道。

       帕西显然没有相信,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我看到他了,那个绿眼睛的。”他端起酒保放在他面前的玻璃杯,“只是在街上转转就能有那种货色送上来?我转悠了三天都没找到过这种好事。”

       阿尔弗雷德笑笑,没有答话。

       “阿尔弗雷德,老兄,我们都知道这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何必遮遮掩掩,他那种样子还挺对我胃口的,你在哪儿找到他的?说不定下次我也要试试。”

       “我只是看了看一些古迹,喝了点下午茶而已。”

       帕西笑了出来,笑声响得太张扬,甚至打断了老夫妇的因为老爷爷耳背而特意提高音量的窃窃私语。

       “正式开园前的名额一共就这么几个,你就真的用来逛了三天小镇?”他摇摇头,“你错过得太多了。”

       帕西喝了一口酒,看阿尔弗雷德的眼神带了一丝怜悯。

       “你都已经到这里了,为什么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做那么普通的事情。”

       “这里是乐园啊。”

       他这句话的尾调带着叹息,脸上的表情像是瘾&君&子谈起自己最喜欢的毒&品。阿尔弗雷德泛起一阵恶心,可是更恶心的是,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抱着同样的想法。撇去所有修饰与借口,就选择来到这里而言,他们一样不堪。

       “老兄,”他安慰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没事,开放了之后还有机会,只不过可能人会多一些,我也是想趁人少的时候自己探索一下玩法,听说时不时会有特色活动。你也不用太伤心。”

       “那个绿眼睛的真的挺好,你眼光不错,还叫他送你来机场,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我们这边的人,还想找机会搭讪呢。我都没想到可以这么用他们,失策失策,否则还可以省下背包的力气,虽然说也不沉吧。”

       “可惜只有三天,而且只有这个初始地开放了,别的还在封闭中,估计是为了吊着胃口陆续开放,这里只不过想让我们适应一下他们,其实何必那么麻烦。我们早就适应了这种被他们服务的生活了,只不过不是人型而已。”

       他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放下杯子,阿尔弗雷德潜意识里仿佛预料到了下一句话会是什么,手指本能地蜷成拳放在自己的杯子旁,指甲掐进掌心,杯子里的冰块静止浮在液体表面,在红木的酒柜上显得很好看,映着顶上暖色光的射灯,画面里只有他骨节分明,波澜不惊的手,没有掌心的深深凹进去泛紫的红痕,没有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尖,就连手背因用力而绷起皮肤也因光线而柔和了许多。

       “不就是人工智能吗。”

       阿尔弗雷德的笑就像他所表现在外的手那样无所动摇,内心却抓破了痂撕出了血,好一副自欺欺人被戳穿的滑稽景象。

       “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后半句话,可有可无,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说出了口。
 

       “晚上好。”

       新闻发布会会场安静下来。

       “神祇,人类以人类为蓝本创造出来的偶像,以供膜拜,以供敬畏,以供推脱责任。神,有着人的相貌,以及无限拓展的人的能力,能做到人做得到做不到的一切事情。人类崇敬这种构造出来的偶像,其实是在崇敬力量,同时也崇敬着创造出这种祂们的自己。纳西索斯无论坠入河中还是化作水仙,都是美的,正如疯狂迷恋着自己影像的我们一样。我们对于欲望有很多美好的动词,向往,憧憬,但其实就是想要,想要被自己所拥有,想要占据,想要支配。对于神也是一样的。人类一直以来就疯狂迷恋着创造着什么,我们渴望赋予自己的创造物强大的力量,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并且享受身为强大创造物主人的瞩目感。”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begins with an ancient will to forge gods.”

       “从达特茅斯学院开始,我们迈开了人工智能的第一步,经历两次冰封期,一直到蓬勃的21世纪,人工智能的研究步入了全盛时期,与其一起膨胀的还有人类的一直以来的梦想。人脑的思维演算本身如果被认定是一个巨大计算过程,那么人工智能不过是对于人脑的模仿,就像是人类创造的神对于人的模仿一样。我们的思维突破不了人类自身认知的限制,我们所思考的一切,甚至思考本身,都是被框定起来的。人工智能是我们沿着自己局限的思维拓展的结果,如果说人类依据自己的思维只能做到5%,那么人工智能就向着我们能探知到领域的100%进发,即使这个领域本身也被我们局限的思维所拘束。我们在方寸之间发挥至极致。”

       “我们希望人工智能能做到的事情是人能力的延伸,如同失聪者的助听器,截肢者的义肢。就这层意义上来说,赫菲斯托斯项目则延伸了人类的精神境界,布里镇只是它的开端。”

       “在此之前,人类花了很多时间精力将人工智能作为工具引入人类生活,电器管家,智能汽车,手机助手。质疑声从未断过。HAL 9000,天网,红皇后,史密斯,对于没有情感,道德的机器,拥有人类无法控制的强大能力,人类总是恐慌的。因此对于人工智能的创想总是在战战兢兢中被缩小。但其实,所谓情感,反应,潜意识,都是输出而已,在庞大的输入与算法下,就连情感也能被模仿,这是我们所坚信的。因此,我们从未停止对于人工智能的创想,而赫菲斯托斯项目就是我们的最终答案。”

       “赫菲斯托斯,古希腊的锻造之神,在那时候人们就已经对于人造人有所设想了,他能够创造机器,赋予他们如同人一样的生命。将冰冷的铁器赋予行动力是古希腊人民所设想的‘人工智能’,而现在,我们开始赋予一堆数据线与电流’思考力’。而且相比将它们带入人类世界,我们的设想在于将人类带入充满人工智能的世界,不用怀疑,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尽情放松,放下所有的条条框框,以直觉行事,寻求快乐。”

       “什么是快乐?人存在的意义很简单,先要食物和水维持最基本的生命,然后要工作经济以自立,最终寻求快乐,不被温饱所牵扯不被条件所束缚的快乐。很多人不敢承认,仿佛快乐有罪。不敢承认的人,我们替你们承认:我们想要自由,想要不被束缚,想要平凡生活里没有的刺激冒险,想要孤独时候招之即来的陪伴,不想要付出,不想要牵连,不想要任何需要力气去维持的关系。我们能给你。我们庆祝放纵,我们庆祝孤独,我们庆祝对于精神世界的探寻与刺激,我们庆祝娱乐。这也许不是你的理想,但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你会想要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在这里,你可以真正自由。”

       “这是我们所追求的目标的终点,承认吧,我们需要娱乐,我们需要在娱乐中寻找满足感,在娱乐中填补那些可憎的空虚,我们需要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天地。你可以有另一个名字,可以做另一个人,三天过后,一切刷新,没有人会记得你做了什么,我们需要面对并且接受不完美的自己,而赫菲斯托斯项目则能帮助你认识到你自己,最真实的自己。”

       “一切从布里镇开始。一个平静,安逸的初始城镇。居民们是高仿真人工智能机器人,与普通人类的区别仅仅区别与身体材质,时间是当地圣奥古斯特庆典的三天,循环往复,以机场为出入点,三天过后,当游客飞离布里镇时,一切记忆将被重置,一切事件将被倒退,直到下一批游客到来时,圣奥古斯特再次开启。正如我们抽取的内测的幸运儿们所体验到的那样。”

       “布里镇项目分为主项目与副项目两部分,还有不同的故事线以供探索,无论是城镇里还是外的支线,你可以发掘属于你自己的布里镇之旅,发掘你的本心。我们利用特殊手表来记录你的位置,并且会在你离开之后销毁数据。”

       “布里镇的主要基调是英国风情,我们由专家学者组成的团队考查了英国最原本的风味,这里没有大本钟,没有巨石阵,但是这里是世界上最还原英国的地方,我们保证。”

       “事实上,今天的布里镇(Britown)就是过去的英国(Britain),鉴于英国已经被海水吞噬,沉没许多年了…...”



       屏幕上的直播在这个地方被掐断,阿尔弗雷德摁下遥控器的指节发白。他回过头来,脸上风平浪静。

       “继续吧。”

       Dr. X眼神复杂地瞥了他一眼,目光移回平板上。

       “总之情况很理想。他的反应速度和设定的一样,程序运转很OK没有出bug,没什么问题。你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句话声调往下压,没有问的意味,加快的语气还带着某些挑衅的意味。阿尔弗雷德听出了逐客令的意思,但没有离开的表示。

       “所以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他没有认出自己来。”

       “人工智能没有自我意识,它是指一套运行程序,对于我们给他设定的外貌也只有个别关键词能识别,更何况你当时激活的是搜寻程序,他在布里镇的NPC里找符合你描述的机器人当然找不到,你以为呢?”

       “亚瑟他……”

       “别用这种口吻谈论我的作品!1783号不是你的亚瑟。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

       “……”

       “听着,作为被投资人,我真的很感激,可是作为设计制造机器人的工程师,我不愿意背负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它的喜好是按照你给我的指示设定的,它的躯体是按你给我的数据生产的,我说过了的吧,这是我的底线。”

       “我可以造一个像英/国的机器人,可是我不能造出一个英/国,我也不会这么做。你怎么就不死心呢?”



TBC

梗:全世界...之一是英国人最喜欢用的表述之一,常常在旅游景点看到

 女巫骑扫帚是英国地图的轮廓

 “找不到符合描述”参考Siri的回复

 达特茅斯学院 Dartmouth College:AI领域诞生地(见维基百科)

 两次AI winter:分别是1956-1974和1987-1993 (同见维基百科)

HAL 9000:出自《2001:太空漫游》

 天网:出自《终结者》

 红皇后:出自《生化危机》

 史密斯:出自《黑客帝国》

 上述四个都是给人类带来危险的人工智能


碎碎念:

       剧情终于被我推上明线了orz,有兴趣回去看Chapter 0 1 2的小天使也许能看到蛛丝马迹hhh其实很多类似于“精准”“设置好的”的形容词以及模式化的问答(如第一章的“早上好,先生”)都在暗示亚瑟的身份以及这个镇子的身份... 服务员的周到,以及这章里和亚瑟的对话中间沉默了30分钟亚瑟都可以得体精准地接上对话,其实都是伏笔orz


以及:没有对话走不了剧情的毛病又一次出现了,我也不想的QAQ


希望能收到评论( ˃᷄˶˶̫˶˂᷅ )关于剧情什么的都可以!!!欢迎讨论剧情!!!感谢追文的大家!!!


祝食用愉快!!

16 Sep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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