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 à demain, ami fidèle!
 
 

【米英】Britown Chapter 4

国设米英为主

时间线未来

中长篇,更新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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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杰安


       弗吉尼亚州,处女之地,在这里英/国留下了自己在北美大陆上的第一个脚印,在没有认识他之前。第一届大陆会议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也在这里。亚瑟踏上他的国土第一步的地方,也是他踏上成为现在的自己第一步的地方。所谓命运。


       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就坐落在这片处女之地,几度易名却不易地,阿尔弗雷德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也有“孕育初始”的照应。他是这里的熟客,正如其他国家基地一样,身份磁卡验证了最高权限,畅通无阻地来到地下六层,刚好迎面撞上一个抱着箱子疾走的中年人。他直直地向电梯冲去,阿尔弗雷德叫住他时,他已经过去好几米远了。


       “Dr. X?”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扫了他一眼,慢慢转过身来。


       “我不认识你,”他断言道,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感觉在哪里见过你… 你找我?”


       “赫菲斯托斯计划的负责人是你。”


       “没了。”那人的颓然道,“项目取消了。老一套,资金问题。”


       “项目列入暂缓执行的名单,并没有被取消,而且等级降低也放宽了投资标准,”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我可以帮你。”


       Dr. X仔细研究着他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年度项目汇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场?”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


       “保密等级那么低的对话… 你比我等级高,但是你单独来找我,是有什么私事?”他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政府内部的恩怨我不想牵扯,我只研究我的程序,官场里的事情我发誓决不会插手的。”


       “没那么复杂,”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我只是来谈一场正当的交易的。”


       “你说你能帮我… 还和赫菲斯托斯计划有关... 你是说你能有足够的资金和人脉再启动这个项目?”


       “我有认识的人有。”


       “你也知道资金短缺只是最直接的原因,深层还是因为他们,或者说你们,暂时并不对这个项目对于国防的应用很看好。刚叫停就重启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知道你原先的出发点是减少反恐行动中的伤亡,人造人这种东西能研究出来总有它的用处,我们只是认为现在的军事水平的发展方向在向减少人类涉及的趋势前进,能够拥有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也就没必要把它应用在一个类似人类的机器人的躯体上。人类长成这个样子是被自然选择的结果,而机器人从创生就是为了被利用。可是除了投入战场或者反恐,你的创想还能有别的用处。”


       最后一句话吊起了听者的胃口。


       “Dr. X,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阿尔弗雷德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祖国,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家意识体。”


       Dr. X怀疑地盯着他,没有理会他僵在外面的手。


       “你在开玩笑吗?这是什么忠诚度测试吗?”


        阿尔弗雷德好脾气地收回手。


       “这不是玩笑。”


       “我以为这已经是科学的时代了。”他瞥了一眼最近的摄像头,“我有报警的必要吗?你真的不是地下三楼那群神经病做研究的供体之一?我以为他们只找不会到处跑的疯子来研究大脑。”


       “我不是。”阿尔弗雷德再次伸出手去,指间是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秘书的联系方式,他可以帮我们约时间,如果你实在怀疑的话,只能麻烦你飞一次特区了。我在白/宫有我自己的会客室。在那里你会不会觉得更信服一些?”


       话说到这一步,他没有不接过名片的理由,但还是戒心满满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后者叹了一口气。


       “以前的你们接受我的身份还要容易一些。”


       “以前的我们?”


       “我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弗吉尼亚还是他的殖民地的时候。”吐出后半句话的语气很轻描淡写,听者无意,言者有心,“一个人在僻静的大房子里住不惯,悄悄在一个热闹的地方租了一个房间,大多数时候就住在那里,店主自然发现了我的时间流逝不同寻常,但是那些来来往往的邻居听他介绍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抗拒。他们似乎并不在乎我是一个国家,反而觉得我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人挺寂寞,总是会照顾我一些,和我作伴。”


       “那是因为他们压根没有相信你吧。”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


       “我去见乔治的时候,他也很快就相信了。他说他很高兴我是这样年轻而有活力。让他更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他怀念地笑笑,“虽然那时候其实挺狼狈的,刚和他大吵过一架,也没去码头送他,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带的礼物也被我摔了。收拾了简单的包袱就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


       “乔治·华盛顿?”Dr. X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那个’他’不是华盛顿总统吧。”


       “不是他。”阿尔弗雷德简单地回答,随即抱歉道,“不好意思,别看我现在这个表明年纪,我也会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可能就是活多了岁数的人戒不掉的坏习惯吧。我的秘书可能是最大的受害人了,他总是说如果早些遇到我,他的高中美/国史绝不会两次重考还是D。


       “如果你还是暂时接受不了,我有另一个名字,阿尔弗雷德·F·琼斯。叫我阿尔弗雷德就可以。”


       “好……”Dr. X终于握住了他再次伸出的手,“不过我还是比较习惯被称呼为Dr. X。我猜你应该调查过我吧。”


       “是的,”他没有否认。


       “说实话,我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他坦诚地说,“下个月我休假的时候我会去华盛顿一次。你说你想要重启赫菲斯托斯计划?”


       “我想要投资你继续深入这个研究命题。”


       “可以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做吗,”他皱着眉,“这个项目我确实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是我也很珍惜我在这里的工作。我不想牵扯进什么浑水里。”


       “不会的,相关资料我会让我的秘书发你邮箱里,这是公开布城的商业项目。没什么不可告人的部分。”


       “既然你可以这样联系我,为什么今天要来见我?我知不知道你是...美/国,”他努力显得自然地说出这个名字,“都没有关系吧。”


       “我希望你知道我在这件事上绝对坦诚,因为我需要你的信任和帮助。”阿尔弗雷德回答,“我们具体可以等下次见面再详谈。”



       “那… 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



        伯纳德将客人领进美/国的私人会客室,随后自然地关掉了监控摄像头和录音设备,对Dr. X带着防备的目光熟视无睹,直到后者故意咳嗽了一声才转过头去。


       “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美/国先生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他…”Dr. X瞥了一眼门口,“抱歉,但他真的是美/国吗?”


       “是的,”伯纳德礼貌地笑了笑,“国家意识体的存在没有被宣扬过,近几年也可以压下来过一些消息,所以您的反应很正常。虽然我以为您现在身处白/宫这一点就已经足以说服您了。”


       “是啊,”他喃喃,“如果权力高到可以随意动用白宫的房间作私用,也没有必要编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名头来逗我。”


       “请让我纠正您一点,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伯纳德为他端上茶,“美/国先生是没有权力的。”


       “美/国先生是我们的国家意识体,国民意识的集合,这个房间和其他设施等,都是历届政府主动提供给他的。”


       “听上去像养了个闲人。”他尖刻地指出。


       “美/国先生是国家民意的化身,二者之间的影响是单方面还是相互的至今仍未考证... ”伯纳德吞下半句话,“而且先生的身体状况变化能最直接反应出国民的整体精神状态,而且国际惯例许多大型决策有需要先生出面,作为国民意志的代表。”


       “所以国家意识体是决策保险阀以及官僚形式主义印章。”他也不是故意这么措辞的,但他向来就口无遮拦,他戏谑,“我如果当面这么说该不会回不去吧。不过你说他没有权力,所以没办法拿我怎么样?言论自由嘛。”


       “勇气可嘉,先生,不过由于美/国先生并不是当权者,所以言论自由在这个情景下无效,”伯纳德笑了笑,“如果是以前,先生可能会生气吧。”


       “以前?”

       

       “先生偶尔谈起过,有一段时间,在人民最不信任这个国家的时候,他的存在是遭人诟病的,那时候意识体的存在没有被刻意藏起来,有心的人是可以查到的,但是他们的反应很激烈。他们因为他各方面接近人类的特征而不信任他,却也因为他非人的’永生’和他们所想象他拥有的权力而嫉妒。他们怨他是人,也恨他不是人,可是只要美/国人民还把自己当作美/国的民众看,那么美/国先生就不会死。”


       “死?”


       “国家意识消亡。”伯纳德简单地说,“当一个国家的民众不再将自己作为这个国家的人看待时候。过去极少发生。”


       “但是现在?”


       “……”伯纳德的耳机里传来了指令,他顿了几秒钟,收拾了一下已经无可挑剔的衣服下摆,“美/国先生到了。”


       美/国的匆匆走进房间,他身上是一套简单的正装,衬衫西裤。


       “抱歉久等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关于伯纳德发来的合同初稿你有什么想修改的地方吗?”


       “合同很完美,”Dr. X有些不情愿地承认,“还保留了一部分DAPRA的知识产权,所以合作方里有政府成员?”


       “有一部分政府投资,作为继续核心科技研究的一资金,初步合作结束后你还是要把研究成果带回研究院,这是他们的条件。”


       “那你的呢?”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眼睛里还是风平浪静。


       “请你的秘书提前到这里,告诉我那么多国家意识体的信息,”Dr. X单刀直入,“是在铺垫什么吧。”


       “是的,我也有一个条件,”他舍弃了迂回战术,“虽然我更愿意称它为请求。”


       “我希望你能用我提供的数据还原一个人… 一个国家意识体。”


       Dr. X的反应激烈得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茶水泼了出来,浅色的沙发深了一块,形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瞪着对面那个人,仿佛想要用目光烧穿他。


       “你知道了?”


       阿尔弗雷德低下头,他不适合这个动作,不知为什么Dr. X这么想道,他不适合现在表现出来的任何东西。他的样貌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他的声音也是清亮的,但是他的语气是低沉的,他的眉头是微蹙的,他的眼神是沉重地往下坠的。他都几百岁了,这个念头本身就是不合时宜的。


       “如果你不愿意提,我可以当作不知道。”


       “你就是因为这个找上我的吗?”他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那你就更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不能答应。”


       “你可以的。”


       “我是个疯子。”


       “你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我就不应该答应这件事。”


       “我做过那么恶心的事!”


       “我可以理解。”


       他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喊出来,只是冷着脸。


       “你理解不了。”他顿了顿,“因为我自己也理解不了。”


       一时陷入沉默,伯纳德早就退出了房间,只有厚重的钟摆在不知疲倦地晃动。阿尔弗雷德看着他,他看着地毯上的某处花纹。房间外的某处似乎传来木质楼梯的吱呀声,最后Dr. X说了一句抱歉。


       “很遗憾,”阿尔弗雷德说,“那我只能在项目开始之后利用管理权介入了。”


       Dr. X看上去被激怒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阿尔弗雷德不再看着他的眼睛,他在表上按了几下,伯纳德轻敲了两下门走进来。


       “我如果想要接下去做我的研究,就必须要按照你说的做,是吗。”


       “理论上来说这个逻辑没有谬误。”


       “你听上去像是我大学时候读到过文献里那种文质彬彬的混蛋。”他接过伯纳德递过来的签字笔和合同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轻快起来,眼睛里像是多了一丝光,“谢谢。”


       

       赫菲斯托斯计划的场地正式动工的时候正逢美/国国庆,美国离席后匆匆在场地转了一圈才回来。祝福的邮件堆了几百封,他一一扫过,私人邮箱的回复他一般也会交给伯纳德,可是今天他放了他一天假。人累了容易闹笑话,复制黏贴的时候贴了两次,发送了才回过神来。手机响起的时候他也愣了一下,勿扰模式,连续来电才会接通,是加/拿/大。


      “生日快乐。”


       加/拿/大最近也不是很好受,英语法语之间纠纷向来颇为分裂,近来尤甚,这个时代很矛盾,人人都逃避孤独似的躲到大群体里去,筑起高墙,最好团结的方式就是有共同的敌人,却也不追究是不是被操纵,只一味地寻求这种安全感,其实也并不安全,墙内一样的纷芜。他们首先是法语区/英语区的人,随后才是加拿大人,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有他自己的坚韧,世事从来没有真正安好过,混乱中的平衡是常态,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谢。我收到你的邮件了。”


      “嗯,你回复了两次。”


      “是吗?”阿尔弗雷德翻了翻发件箱,“我好像只回了一次?”


      “同样的话,黏贴了两次。”马修好像笑了一下,“所以想问问你好不好。”


       “这么普通的回复我好久没有说过了,”阿尔弗雷德换上蓝牙,腾出手来打字,“我很好,谢谢关心。”


       “晚饭吃了吗?”马修用不自然的标准英音(RP)问。


       “吃了,勃艮第炖牛肉--味的三明治,很不错。”阿尔弗雷德操着一样生硬的口音,“今天天气真不错。”


       “是呀,不过看上去快要下雨了。”马修看着乌漆麻黑的窗外。


       “嗯,是要下雨了。”阿尔弗雷德的窗户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真是可爱的天气。”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小时候我们能这么玩半天,”马修的声音变轻了一些,“我以为你忘记了。”


       “怎么忘得了,”也不管看不见,他朝屏幕吐了吐舌头,“每次跟他出门都要这样打半天招呼。”


       “说起英/国先生,”马修似乎一直在等他提起英国,急迫地打断他,“你还好吗?”


       打字声音没有中断,但对方很久没有说话。


       “七年了。”


       他还是没有回复,可是他也没有挂断电话,马修抱着他还在听的希望自顾自说下去。


       “我问过伯纳德你的近况,他说你挺好的,作为国家意识体来说。


       “我想问问你,阿尔弗雷德怎么样了?


       “我知道你还不能释怀,可是…”马修哽了一下,“英/国的国土现在只剩下苏格兰高地那一块和几座被淹成岛屿的山峰了。


       “英/国先生走了第七年了。


       “你当时在场,我知道很难受。


       “但是......”


       “马修…”很轻却清晰的声音,“我快要把他找回来了。”


       “什么?”


       “你说,如果我把他想要的还给他,他会原谅我吗?”


       “阿尔弗雷德你在说什么—”掐断通话,关掉电源,阿尔弗雷德给自己开了一瓶作为生日礼物的酒,重新坐回电脑前。

 

       他也许并不需要知道答案。


TBC


没错我竟然没弃坑

换了个学习环境,所以适应了好一段时间,拖更致歉

但是不会坑【probably

如果你有在等我,谢谢!

圣诞季我会加油写的!

求评论&捉虫!

顺便许愿论文顺利


食用愉快!


19 Nov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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