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 à demain, ami fidèle!
 
 

【米英】Britown Chapter 2

国设米英为主

时间线未来

中长篇,更新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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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杰安


       什么是国/家/意/识/体?


       诞生于国/民/意/识,国名是他们最重要的名字,是一切的开始。在历史里,他们与其说是演员,不如是提线木偶。不自控。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最直观地演绎着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交锋。国/家/机/器的化身,国/民/意/识的集合,他们是真正的身不由己,他们是一个个瞬间堆砌的永恒。他们有无尽的时间,他们只在诗歌里读到过死亡,他们没有对自身生命的惶恐,不能被欲望掌控。他们的时间很多,多得惶恐,多得无所适从。这是他们的特权,他们的代价,他们的诅咒。他们是时间的子嗣。他们也是历史的叛徒。


       他们是历史最彻底也最无力的背叛者。背叛来自于他们有另一个名字。伴随着那个名字,他们有了自己意识和悲欢,他们被赋予了人性。人性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枷锁,是他们时间的代价。因为爱,所以被束缚,破去这层枷锁,他们将作为国家意识纯粹而自由。但他们不会。有了人性,他们伟大而卑微,而他们永生,所以他们在无尽的时间中一遍遍体味着这伟大和卑微,还有痛苦,还有爱。他们背叛得很彻底,将自己的意识建立在身体所代表的意识之上,木偶跳舞的时候有了自己表情,或悲或喜,这是线无法掌控的。他们背叛得很无力,任自己的内心如何感情如何意识又如何,该拔刀相向的时候半点都不会犹豫,因为再强的意识也斩不断那根线。他们可悲。


       他们知道自己永远是孤独的,哪怕用了好几百年才适应,终归也是适应了。他们很少有人类朋友,不过寥寥几个,他们学会了不将情感寄托在短暂得令人心悸的事物上,最可怕的其实不是得知他们去世的瞬间,而是在不知多少年之后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心才记得抽痛一下。最理解他们的是彼此,他们相互取暖。但是时间啊,在看似无尽的时间里,他们见过彼此最好的样子,也见过彼此最坏的样子,见过人性能够达到的最黑暗的一面,见过人性的凛冬里,当线操纵着他们举起不愿意见到的黑色枪口和染血匕首时,他们有多无奈。他们是彼此生命中逃不开的存在,是宿敌,是挚友,只有他们能理解自己的灵魂是如何孤独至深,只有他们能理解被操纵着的身体是如何无能为力,只有他们能理解作为这样而存在着的他们选择相爱时,抱着的是怎样的勇气和决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已经按照历史的剧本活了几百年,他们并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不知道是否有一天私人情绪会被掩埋,他们是否会成为彻底的国/家/机/器,也不知道自己的私人意识是国/家/意/识的衍生还是宇宙中另一个奇迹。他们看着人来人往,冬去冬来,也曾怀疑过本我与自我,也曾颓唐于命运的不可控,大多数时候忙着适应新的时代,争着旧的利益,直到将彼此作为特殊的存在。恋人的时间像是偷来的,从勾心斗角里,从利益角斗里,从大大小小的战争里,所以他们珍惜所有可以坦诚相待的时光,哪怕知道有一天可能会扼住彼此的咽喉,他们也欣然赴命。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最终扼住他们咽喉的并不是彼此。


       他们连这个权力都没有。



       

       这年英联邦首脑会议前,受气候变暖,海平面上升影响,图/瓦/卢政府决定举国迁移至新西兰。


       英联邦首脑会议两年一届,每次最后的晚宴都像是英联邦的家庭聚会。他们逃出了会议的琐碎日程表,却甩不掉几天在耳边念着的会议事项。换上略微轻松的晚宴服装,他们在香槟和蛋糕之间还在细细碎碎地讨论着那一个话题,声音很小,嗡嗡作响。大家总把一些害怕发生的事情说得小声些,像是音量能直接决定出口言语的实体化程度,说得轻了,便是轻盈的雾状,随时可以消散掉,最好再在呼吸的方向挥挥手,仿佛能捣毁它最后一丝存在的可能性。可出口的是话,害怕得颤抖的是心,话能抹去,现实却不能。


       塞/舌/尔牵着矮了她一个头的图/瓦/卢立在角落里,后者看上去有些虚弱,脖子里的贝壳项链似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还是撑着笑着。看到英/国走来,朝他行了一个浅浅的屈膝礼。平日里素来笑着的塞舌尔却不笑了,裙摆服帖地垂下来,她看上去还是有些拘束,不全是因为会议的缘故。看着图/瓦/卢苍白的脸上挤出来的笑容,英/国也笑不出来。压在她肩上的是意识体从未经历过的命运。一个失去国土的国家意识体会引来什么样的终焉,对于那时的他们来说,还都是未知数。意识体不习惯未知,他们习惯于历史的重复,利益的反复,换言之,他们习惯于长久的存在。他们习惯于人祸而不是天灾。比起人类背着短暂的生命以及无时无刻不在的死亡的恐惧,意识体没有对自己生命的掌控,他们对后者更无所适从。而悲剧总是最先降临在最弱小的身上,他们大可讨论全球平均的资源能撑多久,但当灾难降临的时候,并不是那个平均值来承担,而是小小的图/瓦/卢自身。全球的数据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因为海水逐渐没过的是她的国土而不是全球平均海岸线。新/西/兰早前表示愿意接受图/瓦/卢的举国移民,她的眼神很感激,可谁都看得出她还是害怕得发抖。


       “英/国/先/生,”她对着昔日的保护人卸下会议里强装的镇定,会场音乐突然嘈杂得惊人,“我 ...…” 会怎么样? 


       这句话没办法问得完整。连牙牙学语的幼童都知道主语是“我”的疑问句必定是设问或者反问,至少不是能在别处找到答案。一句话空落落挂着一个主语,一个“我”,一个孤孤单单的图/瓦/卢,一个即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高涨的海平线吞没的不起眼小国;助动词被咬在唇上,疑问词梗在喉头,问号刺在心里。


       英/国别过头去,新/西/兰和澳/大/利/亚在托着甜点的白瓷盘后面交谈,眼神往这边瞟来,正好撞上他的目光;非洲的几个国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印/度拍上新/加/坡的背,笑得十分抚慰,加/拿/大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睛里有忧虑。这次的晚宴氛围并不好,就连表面上的和谐也维持得不那么轻而易举。大家心知肚明。


       “英/国/先/生…”塞/舌/尔不适合这样的表情,他多希望她一直那样无忧无虑地笑着,“你有办法吗?”


       心头涌上一股热流,不仅来自于昔日日不落的荣耀,更有作为保护人一直以来被人依赖的责任感,可就算他依旧是全盛时期的他,冰冷的海水还是可能轻易漫过他的水晶宫,扑熄熊熊燃着的工厂烟囱,连着不列颠群岛上的人类文明一起冲洗殆尽。他能做到很多事,即使现在也是,可他没办法救她,没办法阻止一点点漫上来的海水逼走她的国民,没办法告诉她一个失去了国土的国家意识体会何去何从。他面对着的未知令人恐惧,这也是所有意识体所面对的未知。图/瓦/卢即将宣布举国迁移,而话出口前,就已经标志着一个转折。在此之前,意志体是国土与国民意志的合奏,在此之后,他们可能必须学会仰赖国民意志而生活,将自己的全部维系在脆弱的精神之上。他们无法阻止海水上涨,就像他们无法决定国民意志一样。


       人有多善变?他们早已领略几百年了。可他们无能为力。


       会场外的露台上飘着淡淡烟味,英/国推出玻璃门的时候,甚至多心地觉得自己闻到了抽烟的人的挫败,或者,他在烟味里闻到了自己的挫败。他从图/瓦/卢的眼神里看到了期待,然后不负责任地扔下一句会尽力而为,落荒而逃。他的烟戒得断断续续的,总是会忍不住藏一包在身上,美/国不在,他也就不那么介意自己沾上一些旧时候的味道,仿佛浸在烟味里的他还是那个独自面对所有时间全部世界的人,仿佛恢复了那股不得不逼出来的强硬和偶尔误伤、忘记收敛的锋芒。


       手机振动的声音不太响,却因为被放在内袋里而酥麻着他的腰侧,这部电话现在开了免打扰模式,除了一个号码,别的无法打通。他默算了几秒14小时的时差,接通了视频,本该一脸睡意半醒未醒的美/国却看上去很精神,英/国有些讶异。


       “早安。”虽然身边没有人,他还是压低了音量,“今天早起了?”


       “嗯,”他有点急切地切入话题,“英/国...别担心…”


       没头没脑地抛出这么一句,英/国笑了。


       “好,我不担心。”哄着的口气,“能不能先告诉我我要担心什么?”


       那么突兀的电话有过一次,还是在好几年前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美/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入睡,而华盛顿时间正是深夜。电话那头的他语气比平时更快些,一个噩梦将他惊醒,而他第一反应则是拨通了他的号码。


       “我梦到了战争,空袭,”他剧烈的心跳声莫名传到了英/国这里,“你不愿意呆在我建的防空洞里。”


       “你说你不信我能保护好你。”


       阿尔弗雷德对于爱的解读是保护和被保护,简单如此,他爱人的方式是为他遮挡一切风雨。他爱得霸道而有力,而亚瑟爱得谨慎,一步步踏得艰难却义无反顾。他寻求的是爱里的尊严和平等。他不寻求被保护。


       “图/瓦/卢的事,”这个名字让他的心抽痛了一下,“别担心。”


       “这的确不是我能够解决的事,所以担心也没什么用。”


       “我是说... 你不用担心这种灾难会发生在你身上,”阿尔弗雷德的神态十分认真,“我会保护你的,我发誓。”


       幼稚,异想天开,尖刻的评语就在嘴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是心却有所触动。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阿尔弗雷德...别…”


       “什么?”


       “别随便发誓。”


       “可我是认真的。”


       “我把誓言看得很重的...”


       “我也是。”


       “…还有承诺。”


       “亚瑟,我没有在哄你,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不要那么孩子气,”亚瑟的声音抬高了,“如果做不到,我宁可你没有……”


       “我发誓我会做到的。我绝对会保护你的,亚蒂。”阿尔弗雷德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所以,如果害怕也没关系。有我在。”


       你不在,你在美国,你在华盛顿,你在北美洲的大陆上安逸度日,而我在不列颠群岛上独守我的子民。我的国土是群岛,你的国土是大陆。你根本没办法理解吧,傻瓜。


       “亚瑟,我能理解。就算你不怕,我也会怕。”


       言辞总是在最需要它的时候显得如此匮乏平庸,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更是。听说图/瓦/卢的决定后,他纠结了很久。亚瑟比他年长,如果说岁月真的在他身上留下了的痕迹,那么最深的一道必定在他心里,连带着时间的碎屑一起嵌在那里,摸上去是粗砺的,甚至会划伤他的手。阿尔弗雷德不知道怎么抚慰他,因为一直以来被包容的更多的是他的小脾气和他的不成熟。他不知道当亚瑟害怕的时候会退后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安慰,不知道该上前抱紧他还是应该给他空间,他该怎样做才能让他放下自己的骄傲承认自己也会需要一些其实并没有用的空洞安慰,而怎么样的安慰才会让他安心。


       亚瑟确实不需要多华丽的言辞,玩弄繁复的修辞是他的特长,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才对一切以文字传达的东西那么敏感,特别是安慰。自上而下的怜悯带着讽刺的刺;而泛滥的同情更像是隔岸观火— 以他人的不幸补给自己的安全感;恰到好处的安慰太珍稀,他早就学会了不奢求。阿尔弗雷德总能破开所有枷锁,给他以最想要的东西— 真实。他的感情真实得滚烫,偶尔会使人灼伤,但在常年冰冷的现实里将他的心逐渐解封,成为他的热源,他的太阳。亚瑟素来细腻敏感,仿佛交织的树篱藤蔓挡在心门外,任凭唇枪舌剑,蜜语甜言,都无法打破他的结界,除非那是阿尔弗雷德。


       “傻瓜,我知道你在。”亚瑟撇了撇嘴角,蹙起来的眉心松散开来,“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些?”


       阿尔弗雷德显然松了一口气,屏幕里的姿势一下子松了下来。


       “也没有,就是突然想看看你。”


       “你以为我是谁?”亚瑟挑了挑眉,“大英帝国又不是被吓大的。”


       “是是是…...”阿尔弗雷德吐了吐舌头,“你才不会怕。”


       “可是我怕。”


       他整天将英雄主义挂嘴边,就算是心血来潮拉着他看恐怖片时吓得躲进毯子里,也从没有承认过半句害怕,可这通电话短短几分钟里就说了两次。亚瑟看着屏幕里笑得傻兮兮的他,没事人一样地说自己会害怕,像是在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玩笑。他怕失去他,甚至甚过他怕自己的终焉,怕到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怕到心在抖,所以要笑着才能说出口。亚瑟只愣住了片刻,随即回神。


       “我也很想你。”


       不常打直球的英国人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温柔,短促的发音,下沉的声调,大有破釜沉舟的意味。这次轮到美国人吃惊了。英/国瞥到自己绯红的脸颊,一咬牙把摄像头遮住了,美/国的手机屏幕一片乌漆麻黑,只有一个不明所以的自己缩在角落里。


       “如果…”英国没有立即挂断,他的声音带着气声,但是还算清楚,“如果今天北大西洋的海水决定漫过我的身体…”


       “最后,我可能会再想见你一面吧。”



       

       “您还好吗,先生?”还没等完全睁开眼睛阳光就逼进了他的瞳孔中,“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逐渐适应了光线,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了。草地上的人剩得不多,两两三三地坐着。他努力支起身来,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孩子,稚嫩的童声,却有着十分成熟的语气,像个小大人似的。他试着牵动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挤出了一个笑容,一般的孩子可能会逃开,但是小男孩懂事地回了一个笑脸。


       “威廉?你妈妈来接你啦!”


       “可是亚瑟,这位先生好像不太舒服。”


       “没事,有我在,你先回去吧。"


       男孩犹豫着跑开去,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阿尔弗雷德的眼帘。


       “先生?”亚瑟半跪在他身边的草地上,“你没事吧?”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应,对着这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配合着如此陌生的语气。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仿佛还能听到亚瑟温软的气声在耳边停留。他强行将自己拉回现实,梦不是他该停留的地方。


       “我..我没事,谢谢。”


       “可能是天气的关系,太阳会把人照得有点晕。”亚瑟支起身子来,“还是到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坐一坐吧。”


       “唔..嗯……”


       “最好再来杯热茶。”


       “那再好不过了。”


       他拍拍身上的草叶,抬眼正撞上亚瑟关切的目光。


       “请这边走吧。”


       他有些笨拙地捡起先前被垫在枕头底下的包,跟随着亚瑟走到拐角处一间小餐馆,在柜台上要了茶。他很少喝茶,哪怕是和亚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用咖啡和可乐代替,而最后那段时间里,他有时候会在包里放一瓶酒,但是英/国不知道。他喝茶的时候坐得很直,左手端起茶碟的时候会注意高度,茶匙搅拌的时候不会发出声音,勾着杯柄的右手小指微微蜷缩,喝了一口的茶杯会落回茶碟上,碰出尽可能轻的脆响。


       “你喝茶的样子像是个正宗的布里镇老爷爷,”亚瑟笑道,“要不是知道你不属于这里,我几乎会以为你就是土生土长的布里镇人。”


       “小时候叫教我礼仪的人可是个老古板,”阿尔弗雷德做了个小小的鬼脸,“为了纠正姿势他可没少训我。”


       “您的父亲可真是严格。”


       “不,不是父亲……”他感觉舌头被茶黏住了,“他……他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抱歉错过了节目。”他有些狼狈地掐断话题,“我不是有意睡着的。”


       “为什么要抱歉啊,”亚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今天只是庆典的第一天,会持续三天呢。”


       “啊对,我忘记了…”他喝了一口茶,“好像还没有问你的名字…请问你是?”


       “不好意思,那么久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亚瑟,亚瑟·柯克兰。”


       明明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阿尔弗雷德听到名字的时候还是滞了滞呼吸。


       “阿尔弗雷德·琼斯,”他伸出手,“幸会。”


       “幸会。”亚瑟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琼斯先生在布里镇逛过了吗?” 


       “叫我阿尔弗雷德就好。还没有。”


       “那么,阿尔弗雷德,”亚瑟欢快地说,“能否让我带您在镇子里转一圈呢?如果您今天没有别的计划的话。”


       “那么有劳了。”


       “哪里,因为庆典,布里镇还有很多活动可以看呢。”亚瑟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阿尔弗雷德,请跟我来。”


       他的掌心温热,触上去很舒心。他们一前一后走过小巷,亚瑟背光的影子像极了他脑海里的人。他向他不知道的目的地走去的样子也像他。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在抑制想要拉住他的冲动,发现自己好像并不像之前承诺自己的那样淡然。他扮演着一个游客的角色,跟着亚瑟从教堂的祷告室,到藏在城市中间的公园里风中摇曳的黄水仙丛,走过牧场野地里的林间步道,路过街角朋克风的明信片小店,看到了广场上的纪念碑和红色的虞美人,还有植物园和私人花房。有一块木制招牌的小酒馆躲在鲜有人迹的拐角,有阳光的日子里栎树能在草地上投下好大一片斑驳,兔子和松鼠蹿行在看起来旧旧的秋千边上。天很近,云很完整,他们在山丘上的眺望台停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被称作上帝之指的光束从云间射下。他应该会喜欢的。


       “我很喜欢这里,”亚瑟倚着护栏,山下的城镇一览无余,“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你别说出去哦。”


       阿尔弗雷德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护栏上,看着底下的景色。


       “那里是教堂,”他像是在模型室里比划那样娴熟无比,“这里是班奈特家的酒馆,还有那里是你的红房子。”


       亚瑟一脸钦佩地看着他。


       “你的眼力真好,我是布里镇人也不过如此。你真的是第一次来吗?”


       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手垂在身侧。


       “英国我很熟。”声音轻得连自己都没有听清,风把这句话揉碎打散吹进了鸥声里,亚瑟自然没有听到。


       “如果这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天,你会做什么?”


       这句话问得很大声,半是往山下吼的。红砖围起来的半圆台上只有他们两人,亚瑟笑了,也往山下喊。


       “这是在问我吗?”


       “是的!”


       “我会把我的红茶送给教堂的修女麽麽,然后把想去的地方都逛一遍,想见人的都见一遍…”


       “你想去哪里?你想见谁?”


       “我想把布里镇喜欢的地方走一遍。”亚瑟转过头来对着阿尔弗雷德大声说,“就像今天这样。”


       “大家都很好,我都会很舍不得的。”


       “如果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他笑得很自然,“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度过也没什么不好。”


TBC

        

第二章难产了好久… 总是找不到自己想表达的调调

不过大纲都写完了,于是产生了一种蜜汁“我已经把故事讲完了”的成就感

会异常怠惰orz


米撩英那里的中心思想是:英见过的世面比米多,所以要撩英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那个人英本来就喜欢=v=

图/瓦/卢宣布迁移和英联邦首脑会议的时间和三次可能有冲突,请谅解

感觉文科班的弊病出来了:怎么写温室效应都是一股子地理答题卷的味道,所以干脆避重就轻,反正大家都懂温室效应梗的对吧0v0


有想讨论剧情的请不要客气~欢迎评论捉虫!


祝食用愉快!

       


06 Sep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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