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 à demain, ami fidèle!
 
 

【米英】Britown Chapter 0 - 1

国设米英为主

时间线未来

长篇,更新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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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杰安


Chapter 0

       嗨,我是珍妮,我是写下这个故事的人,但这不是我的故事。

       我是个喜欢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混蛋,这就是为什么我的书在试图出版时总是历经坎坷。我不是个好的讲述者,总是跳出故事讲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又把故事讲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所以如果你看到了这本书,说明我的原稿已经面目全非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是自由的!但文字不是,故事也不是。跳脱出来的也就只有我一个聒噪的搅局者,一个疯狂的旁观人,故事里外都有我,但都没有我。我的编辑悔极了摊上我这么个主儿,但她又无可奈何地承认这稀奇古怪的风格确实能带来收入,所以她尽她所能不在截稿期冒起掐死我的念头。这本书可能永远出不了版,但像我的所有书一样,是我真正想写的东西。我不常写别人的故事,但是这次是个例外。我手上所能用来重构这个故事的资料有几本日记,网络记录,几个档案夹,删去机密词汇的政府文件,成箱的监控视频和几篇采访。那个人虽然还在,但我被明确指示过不能试图联系他,他提供了日记,但是他无法面对面跟我交谈。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明明是他的故事,可是面对保密协议,我还是闭上了想要反驳的嘴。他说,或者负责传话的人对我说,他喜欢我以前的作品,他相信我能写好这个故事,他很期待看到终稿。我记得自己的冷笑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墨镜下的眼睛恐怕早已因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独立撰稿人冒火了,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随随便便塞进手提包的是谁的日记。等我读完这本日记才理解,他怕是不能再回到那个故事中去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我写出来呢?

       这里有一个提示:这个故事有三个主角,一个死了两次,两个有不只一个名字。我喜欢在引子夹带故作聪明的措辞和暗示。好的引言如同一个推理故事,掀起薄纱的一角,却觉得瞥到的那一抹笑容令新娘更加神秘。但关于这个故事我只说到这里,也只能说到这里。是否将它当作一个故事对待,则由你来定夺。

       瞧,我是一个自我主义者,总想把话题绕回自己身上。但是这次正文不是我的故事,所以也只有引言里能有我这个讲故事人的半点影子了。我总是想把自己放到某个故事里,在排队等牙医或者买咖啡的时候编派一些胡乱的情节,然后总是以我放弃了某种带给我巨大力量的超能力然后安详地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为结尾,最后通过总结陈词试图说服自己:我能掌握自己的生活,我是自己命运的写手!哈,可笑,可悲,可叹。说实话,如果清楚地知道命运的笔不在自己手里,生活也许会好过点,就这么顺遂着某个故事线,普普通通地怨天,循规蹈矩地尤人,比知道是自己搞砸了一切要来得轻松。但谁都不知道,人也好,国家也好。至少不会自责,不会在某一瞬被铺天盖地的悔恨所吞噬殆尽。

       我是个“老”英国人,这种人现在已经很稀有了。现在想来,也许这个身份也是他们选择我来写这个故事的愿意之一。多亏了怪胎似的死守着英国血统的我的曾曾曾祖父,和一脉相承同样怪胎的曾曾祖母,以及在两代普通的新英国人下出生的继承了祖传怪胎隐性基因的我。虽说事到如今国家的界限已经很模糊了,同样的柏油马路,同样的电子产品,同样的流行歌曲,我们何谓英国人,而他们何谓美国人呢?我至今没有答案。唯一我能确定的事:如果一个别扭地,说话十足地拐弯抹角的人,动不动就对一切生物或非生物道歉的人非常自然地报出他喝茶时会加多少糖多少奶时,我会欣然把他划定为我的同类。当国界不再明显,工具大同小异,思想趋于同化,生活轨迹重叠时,我们也未必只能在所谓故土找到唯一的归宿。当童年的回忆充斥着连锁商店和流行产品时,四海为家又有何不可。我们就这么安慰着自己,同时,出于礼貌,悼念着已经松散开去的故乡情结。

 

       老派没什么不好,总是有人会怀念那些过去的生活,我们常常需要消化好一段时间,才能原谅自己忘记过去的人,或者假装忘记了那些人,然后带着抱歉的笑容半是窃喜半是愧疚地接受新的生活。“一切总要过去的。”他们说。但如果他不想它过去呢?如果所有的痛苦就都应该被承受,被切切实实地感受,被铭记呢?如果他不让自己被拯救,不让自己释怀,不允许自己像所有人所描述的那样“放下它”呢?他也许没有时常翻阅自己的日记重温那时的记忆,因为它保存得太完好。这是因为他无时无刻不生活在那时的记忆中,这才是最痛苦的地方。

       我说得已经够多了。我也不想再说下去了。也许写完这本书之后我会放自己一个长假,去看一眼我的故乡,然后找到弗雷德里克,向他道个歉。对不起,让彼此初恋的结局就这么留白实在很不负责任,谢谢那时是你陪在我身边。这件事我在写这本书之前从未想过去做,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还能当面说出口,很幸运。


Chapter 1

       History is just a story we tell ourselves.

       降落在这个小镇的机场时,是早上8点多。这是停机坪上唯一一架飞机。阿尔弗雷德没有什么行李,只挎了一个简单的旅行背包。随着三三两两的人流走下飞机,出口不大,他好脾气地排在一对老夫妇的身后,他们正在拍远处的丘陵,阿尔弗雷德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确实很美,却也很普通,这就很好。

       “请帮我叫一辆到市中心的出租车,谢谢。”

       原本闲倚在问讯台一旁聊天的老爷爷向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转而向着阿尔弗雷德笑着压了压他的贝雷帽。

       “早上好,先生。”

       阿尔弗雷德望着车窗外的绿色牧场和远处起伏的丘陵,今天的天气不是那么英国,却是更讨英国人喜欢的那种。阳光将云的影子覆在山丘上,视线里不时闪过溪水泛着细碎光线,木头栅栏煞有介事地隔开沥青公路与鲜嫩的绿草地。司机在环岛路口停下,和平地举起手掌,而对面的司机也举起手掌予以回应,没有刺耳的鸣笛,没有竞相抢先的怒火,一切都有序而礼貌。阿尔弗雷德调整了一下坐姿,使自己的背靠得更舒服些。这正是他理想中的英国。区别于伦敦那样摩登而机械的节奏,这里更像他所熟知的那位,他也许需要像伦敦那样强劲的心脏来输送血液,但这里更像他的灵魂,有着家常料理的香味,古旧教堂和教堂外卖甜点的筹款小帐篷,还有草地上突然窜出的松鼠和躲在灌木阴影里的野兔。这里让他想起他早晨惺忪的睡眼,想起他信上的笔迹,想起他们之间交换的第一个吻和接吻时他睫毛颤动的样子。

       他想他。

       尽管这并不是他的假日,他没有请假,只是给秘书留了字条,防止惊动FBI再来一次大搜捕行动。他需要有个地方散心,放下所有戒备心。伯纳德会理解的,他比他的前任更通情达理一些,可能是因为他的母亲是英国人的关系。他甚至帮他偷偷订过几次去英国的机票,只是他说谎还不那么内行,所以这次他还是决定不要让他为难了。他也没有告诉他自己要来见他,希望能很自然地出现在他背后,然后收获一个出其不意的拥抱和迟来的早安吻。

       “把您送到大教堂附近可以吗,先生?”

       “可以。”

       “您很幸运,先生。今天正好有我们的圣奥古斯特节庆典。这是您第一次来英国吗?”

       “英国我很熟,这是我第一次正式拜访这里,布里镇。”他的手搭在车窗上,“这里真美。”

       “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在我看来。”他的笑意盈在脸上,“你可找不到其他地方能跟它相比的。”

       “典型的英式小镇,”阿尔弗雷德的指尖不安分地磨着皮质的座椅,“我去过不少这样的地方。”

       “这里可不一样,先生,”司机通过后视镜眨了眨眼睛,“这里可是布里镇,再没有比这里更英国的地方了。我在这里生活了70年,再了解不过了。”

       “是吗?”

       “我愿意用我的信誉打赌,先生。”他的口音比他熟悉的那种英腔更偏南方一些,“等着瞧吧,先生。您在这里留几天呢?”

       “到庆典结束。”

       “足够了,先生。”他笑得更开心了,“你会舍不得离开布里镇的,先生。”

       “对了,花店里最近有玫瑰吗?”

       “有的,先生。”司机先生笑了,“玫瑰是布里镇的宠儿,每个人都爱它。”       

       他以前总能在教堂的布道坛前找到英/国,在数十米高的穹顶下。那间教堂里总是安静得仿佛连时间也屏住了呼吸,沉沉从琉璃玻璃里流下来的光,被足迹磨得辨不出字迹的碑文,几人合抱粗的石柱,还有那一张张脸,哭泣的,大笑的,滑稽的,痛苦的,用镀上金色的面具从穹顶上直视着走进教堂的每一个人。他一开始不是很习惯这种氛围,明明应该是上帝之光却一定要透过教堂的窗子才能被滤进这座人造的密室中来,后来去得多了也就渐渐习惯了。英/国总会坐在那一个位置上,靠近放着新鲜百合的石柱子,皮面的祈祷书在座位后的小槽内。他不需要祈祷书。他有自己的祈祷词。他默默诵了几百年了。阿尔弗雷德会无声息走进来,坐到他的旁边位置上,尽可能不发出声响,有时他们只坐一会儿,有时他们会坐很久,听教堂的内礼拜堂里传来喃喃的祝祷声。亚瑟不喜欢在教堂里说话,而阿尔弗雷德是不敢。再多英雄主义,在这么几面肃穆了几百年的石墙内,连无人弹奏的管风琴都像是在祈祷的地方也显得格外遥远。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扼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被默默计算着,每一记心跳都能被那些人面听见。亚瑟在这里寻求安静,而他在这里仿佛变回了那个几百年前在草原上游荡着,无依无靠的孩子,连自己是什么都不是很清楚,那样迷茫。

      有一次他们一起走出教堂,亚瑟在踏出门时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他不解。

       “既然那里那么压抑,为什么要常常去?”

       “接受警告。”

       “警告?从神那里吗?”

       “美/国”

       阿尔弗雷德停下了脚步。

       “你的英雄主义没办法教会你一件事。”

       “我以为你会说它只教会了我愚蠢。”他转过身去,却看见英/国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我们也有决定不了的事。哪怕是国家的意识。”

       “这当然,我早就知道了,”他走过来搂过英/国的肩膀,“比如我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在会议上和你调情,或者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英/国的脸颊有些泛红,“而且你在会议上已经露骨得连意/大/利都察觉到什么了。”

       “我是说…...”

       教堂外面挂起了小彩旗,像是一位百岁老人被一丛花花绿绿的蜡烛包围,却浑然不觉自己是生日的主角。教堂暂时不开放,人们都在全心全意准备下午的庆典。阿尔弗雷德先在酒店办理了入住,放下了自己的背包,随后空手出来向小镇的边缘走去,和机场的方向相反。他没有赶路的意思,随着性子晃悠在街道上,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周围的店铺逐渐稀少,公园和绿地铺展开来,他走的路将他领向一个上坡,三三两两精巧的小房子分布在绿篱之间,偶尔还能看见松鼠窜过草地。难得的好天气。这个季节的樱花也开得正盛,在院子里泡一壶红茶肯定惬意不过,虽然并不是下午茶的时间点。但是他一定会这么做的。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屋子和被树篱遮去一半的木桌,顿住了脚步。抬手扫了一眼表,9点,还没来得及准备好表情,找的人突然推门而出,就这么硬生生撞进了他的眼里。他原以为自己会崩溃,以为自己会再也不放手,但他除了看着他什么都做不到。太久了,他太久没有见到这张脸了,太久没有听他的声音,太久没有吻他,太久没有看见他清醒,看着他笑的样子了。

       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来客。不服贴的沙金色头发,茫然的绿眼眸,手里端着的托盘装得满满当当,略微又些笨拙的样子。他稳住托盘,终于又抬起眼帘,他们的视线终于交汇。他的嘴角上扬至一个合适的角度,露出最标准的微笑,眼睛里的绿色随着光线流转着,略微侧过身来直视阿尔弗雷德的眼睛,点了点头。

       “早上好,先生。天气真好,不是吗?”

       “早上好。”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自然地回应道,“天气真不错。”

       “十分美妙的天气,先生。”

       “但是对于喝茶来说有些早了吧?”

       “无论什么时候,来一杯茶总是不会显得突兀。”亚瑟在桌上放下托盘,重新转向阿尔弗雷德。“您也是来参加庆典的客人吗?”

       “是啊,”阿尔弗雷德的脚不安分地挪动了一下,像是想走近些却又改变了主意。他顿了顿,重复道:“天气真好。”

       “确实是个好天气。”

       “十分适合举行庆典。”

       “准是老布莱克载您来的吧。”亚瑟笑了起来,“他在每个人耳朵边讲庆典的事,说了好几个星期了。”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司机的名字,但还是微笑地点了点头。

       “你会参加吗?下午?”他问,又补充道:“如果不介意我问的话。”

       “当然不。我会去帮忙,克里神父让我去照料一下唱诗班的孩子们。”亚瑟笑得更温柔了,“啊,看,是野兔。”

       阿尔弗雷德很不情愿地扭过头去,刚好瞥见一团迅捷的灰色影子闪进树篱中。他往亚瑟的方向踏了一步,又缩回了半步。

       “先生?”

       “这里真的很漂亮。”他没话找话,“我很喜欢这里。”

       “布里镇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我敢保证,先生。”

       “你想离开吗?”

       “离开?”亚瑟几乎笑了出来,“我属于这里,布里镇是我的家,我从没离开过。”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舔舔嘴唇,“我只是说……呃……”

       “这里是你喜欢的样子吗?”阿尔弗雷德还是上前了一步,“你…住得开心吗?”

       你开心吗?你快乐吗?这里是你喜欢的样子吗?你好吗?你不好吗?你会原谅我吗?你会忘记我吗?你会宁可从没见到我吗?你会哭吗?你会笑吗?你会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吗?这是你的生活吗?你喜欢我给你的一切吗?

       你爱我吗?你还爱我吗?你还会爱我吗?你还能爱我吗?如果我说我爱你,你还会回应我吗?

       “我明白了。”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几乎是猛地抬起头盯着面前的人,可是亚瑟的眼睛里还是一片虚无的满足。

       “您的家乡一定也很美,所以才会觉得布里镇并不那么特别吧。”他微微偏了偏头,“我们都有留念的地方呢。不过,您可能会改变主意的......”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阿尔弗雷德黯淡下去的眼神。

       “……甚至可能会舍不得走呢。”

       “我...期待下午在庆典看到你。”

       “先生?”

       他退出小庭院,无视亚瑟探寻的目光,从来时的路往回走。他没有抬头,但是脚步却自动将他带回了原路,像是走了许多遍的样子。在街旁餐厅的露天座旁坐下,他揉着滴水未进的胃,要了咖啡和厚切吐司。服务生清脆利落地记下他的餐点,留下一个舒心又职业的微笑。他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接着从背包里翻出一本笔记本。这个开头不是他所预想的,但说实在的,他并没有预想过任何和英/国相处的场景,他们只是自然而然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节日,世界会议后偷跑去酒馆的深夜,偶尔借国事访问“私奔”的午后,还有因为急不可耐所以“给自己放的假”,虽然其中大多数时候总是以秘书的紧急来电收尾。他们并不会想要“约会计划”,如果在他面前提这个词,那个英国老古板可能会把脸红成他院子里玫瑰的颜色。不,只要见到对方就好,一切都是次要的。不存在无聊的“约会公式”,也没有忧虑对方会厌倦,他们对彼此的熟识程度让他们自然就心灵相通,更何况他们还有爱情,他们深爱彼此。在“愚蠢”的英雄主义看来,爱就是一切已知或未知的问题的最终答案。

       “天真。”

       他几乎可以看见他说这句话时的样子,每次他们拌嘴的时候他总是这副表情。他总喜欢拿“孩子气”来概括所有他的行为,他幼稚的嫉妒,他突然的电话,还有红眼航班后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他门口时那傻乎乎的满足感。他不喜欢被称作是孩子,一开始总是被这句话呛到,可他也不愿意提起自己为证明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而做的种种努力,英/国对此比他还心知肚明,但是每年7月他的抱恙都会在他心上划开一道口子,剥开以往的厚痂,哪怕在一起许多年后,英/国辩解这已经是痼疾,其实他已经原谅他了。他知道自己当初伤他有多深,所以他现在会更爱他,哪怕他已经倾尽所有。

       “不过还是个小鬼罢了。”可毒舌的绅士总是在这种时候开启嘲讽模式,永远不知道适可而止。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当然是让他住嘴。

       用一个吻。

       最初的错愕会让他忘记呼吸,以至于等他松开饱受蹂躏的唇时,他绿色的眼睛会起一层水雾,拼命吸取氧气的喘息声和脸上的坨红会让他想发动第二轮进攻。后来,他会习惯性地回应这个吻,舌纠齿缠得难分难舍,若是这时候英/国人的手开始不安分地煽风点火,那么他们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将变得无比糟糕。甚至,有时候,等他结束那个吻时看到绿眸子笑意盈盈,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才知道他故意以语言相激。他永远没办法自己直接说出想要一个吻的愿望。阿尔弗雷德会小声嘟囔着什么,然后在对方能反驳之前再次吻上去,刚才的争端早就被抛在脑后,或者更确切地说,有时是被抛下床,被扔下来的眼镜打晕,然后被从天而降的衣服埋起来,最后默默地自己烟消云散。他们总是能被一个吻拨撩得难以自拔,特别是久别重逢的时候。

       “您的吐司和咖啡,先生。”

       “我以为你会点茶的。毕竟这是在我家。”

       阿尔弗雷德端起咖啡的手停了下来。又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餐桌礼仪,美/利/坚,你的餐巾应该放在哪里?”

       “没什么,谢谢。”

       服务生笑着退开去,他把咖啡放下,摊开一张餐巾在腿上,然后才又一次举起马克杯,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哪怕你不在你的碎碎念也总是纠缠着我”,他对着空气问候,“早上好,我的英/国。”

       你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对于亚瑟,你会作何感想呢?

       这是我一个人的执念,但是你不会不知道是谁挑起的执念。

       我知道我该走了,但是我还想多看一眼他。

       我走后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我发誓。

       这样,你就能原谅我了吗?英/国?

       亚蒂?

TBC


旧文重修,这个坑之前的几篇删了

下定决心好好更新

没有好好理过的文发上去是对大家的不尊重,还要向大家致歉

由于是长篇所以极其欢迎探讨剧情和捉虫!!!

祝食用愉快!


18 Jul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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